千山鸟飞绝

【HP/GGAD】五次他们提及了爱情,一次他们没有

一颗柠檬多少坑:

一个关于青少年GA关系的脑洞,其实并不明白什么是爱情的邓布利多,以及觉得自己很明白的格林德沃。


此文的起因是阿水问我是不是从没有想过写R,事实是我确实没有,不过愿意尝试一下。本来我已经为这篇可能击穿我下限的文找出了马甲。然而事实上它简直纯洁得让我为自己的初衷羞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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配对:盖勒特·格林德沃/阿不思·邓布利多


原作: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


级别:PG13


简介:阿不思认为他爱上了盖勒特,他并没有。盖勒特认为这对他有利,他错了。


警告:显然是扭曲的爱情关系。


附言:送给@水十方,希望她仍然觉得这CP有趣。


 


1、


“你在说什么呀!”阿不思说。他站了起来,膝上的书本掉了一地,一群金翅雀栖在他们头顶的树枝上,吃了一惊,扑棱扑棱地飞走了。


“只是好奇,”盖勒特说,他动也不动,仰躺在暖融融的草地上,金发的脑袋枕在双臂间,自下而上地用他的蓝眼睛看着阿不思。“你从来没有想过吗?”


“没有。”阿不思干巴巴地说,又坐下了。


“真的?”盖勒特说,他一个翻身,手肘撑着草地,凑到阿不思面前,“阿不思,是你说你喜欢我的,但你从没有想过?”


阿不思没说话,只是摇了摇头。他眉毛紧蹙,看上去与其说是窘迫,不如说是觉得被污蔑了。


“这不对劲,”盖勒特一本正经地说,在他腿边又躺下了,他从这颠倒的视角看着阿不思,一手枕着头,一手去拉他垂下的红发,“如果你和一个女孩子约会,你肯定会想和她上床。所以你还是搞错了,你不是真的喜欢我。”


阿不思把他的手指拨开了。


“不是这样的,我……”他说,转过身来跪在盖勒特身边,很严肃地和他对视,“盖勒特,我知道我喜欢你。”


盖勒特微笑了。


“再说一遍。”他命令道,像个洋洋得意的公爵一样抓住阿不思一触既回的手指。


阿不思也微笑了。


“我喜欢你。”他很清晰地再次说,回握了盖勒特的手,他的双眼注视着盖勒特的,语调显然出自赤诚,“这和我所有的友谊都截然不同。你是天才的,非凡的,我想和你在一起阅读、研究,分享每天收获的一切。听你提到别的人非常出色,我感到嫉妒……有时候,我会想要吻你。”


盖勒特的双眼眨了一眨。


“噢。”他意味深长地说。


“但是,”阿不思说,“我没有……我不希望你觉得……我不觉得……那太……”他越说越混乱,尴尬地停住了。


“我喜欢你的眼睛。”他顿了好一会儿,终于说道,“但是我没有那么想过你。”


他抬起眼睛去寻找对方的面孔,在金发折射出的绚烂光点里,盖勒特深邃的双瞳像宝石一样,晃动出青绿、幽蓝和一抹隐约的灰色。


“我就知道,阿不思,”他笑着说,“你是个无可救药的守旧派。”


 


02.


“阿丽安娜就在楼上,”阿不思说,他的后背抵在了金属书立突出的部分,顶得生痛,“还有……我弟弟……”


“他不会回来的。”盖勒特从喉咙里说。他咬着阿不思的颈侧,把全部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,强硬地把他的手腕摁进书架的空隙里。阿不思恍然觉得自己像在被什么大型的动物袭击,清晰地感到皮肤挫伤的钝痛。他不知道盖勒特是否意识到了,但这样显然不行。


“盖尔、盖尔……盖勒特!”他低声唤道,发力推了对方一把。盖勒特猛地后退一步,抬头盯着他。他进攻性地弓着身,幽蓝瞳孔因欲望而扩大,双唇鲜红,眉峰激怒地扬起,那神情竟让阿不思一阵怵然。


“盖尔,”他尽可能平缓地说,“抱歉,但是我们不能……就在书房里,随时有人会进来。而且,”他伸手示意手腕上的红印,“你弄伤我了。”


盖勒特呼出一口气。他似乎回过神来了,那使他的面孔变得粗犷的狂潮迅速地消退了,留下眉目中一点充满渴望的余韵,衬着他微微带着汗意的金色发梢,显得格外迷人。


“我道歉。”他说,握住阿不思的手腕轻轻揉捏着,又倾身靠了过来,“是我太着急了……但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,阿不思。在每一个地方,每一个我能看到你的地方……”


“不,”阿不思说,盖勒特凑上来吻他,他躲开了,“我妹妹会看到,我弟弟会发现……或许还有别人……”


“我不在乎。”盖勒特说,又一次把他推进了角落里,“你也不在乎,对不对?你喜欢我,你爱我,你说过的。我们只需要在乎彼此。让愚人们尖叫着诅咒去吧,我们会在他们头顶大笑,我们比他们都出色,因为我们才是正确的,因为——”


他又一次抓住了阿不思的双手,直直地注视着阿不思的双眼。


“世界是我们的。”


“大放狂言。”阿不思说,但是他微笑了,当盖勒特再次开始吻他的时候,他没有拒绝,“你总是这样,盖勒特。还没有人想要诅咒你的时候,你就开始打算着把他们都得罪遍了。”


“不,”盖勒特低声说,但他含着阿不思的下唇,阿不思侧头去回应他,那声音消散在了唇齿间,“不是我,不止是我。”




03.


“你不能理解这对我的意义——”阿不思说。


“我明白得很!”阿不福思高喊道,“你以为我是阿丽安娜吗!什么学习,什么理想,什么伟大事业,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龌龊的勾当吗!你他妈就是被迷昏了,被他牵着鼻子走!你真以为——”


“闭嘴,小猪猡。”盖勒特说,他的魔杖转动在修长的手指间,“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。”


“别这么说话,盖尔!”阿不思烦躁地说,他马上又降下了声调,“这是为了阿丽安娜,这才是真正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方式。你看不出来吗,阿不福思?你愿意看到她一辈子都被关在屋子里,只能在深夜出来透气吗?只有当巫师获得了胜利——”


“即使在巫师走在大街上的世界,我妹妹也需要看护!”阿不福思厉声说,他年轻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,“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要我给你说?阿丽安娜不需要你为她改变整个世界,她只需要你为她改变午休的时间表!到底是谁在自欺欺人!谁知道她能不能等到你‘解放’她的时候?!”


“也许我现在不能帮助她,”阿不思辩解说,“可是一旦我们完成了这件事情,我们可以避免无数的悲剧重演,我们可以拯救更多的——”


“所以你的小妹就无关紧要了,是吗?”阿不福思喝道,“因为她只是一个人——阿不思·邓布利多,爸爸和妈妈为了阿丽安娜而死,而你觉得她只不过是一个数学题——”


“这不是我要说的——”


“事实就是,这是一个数学题。”盖勒特说,他冷锐的声音压倒了争吵中的兄弟俩,让他们都回过头看他,“两个成年巫师为一个失去行为能力的小姑娘而死,另外两个被永远捆绑在她身上,这上面的牺牲还不够吗?她算是什么,你凭什么觉得她有价值让世上最优秀的头脑,让这个世界的未来也为她停下脚步?”


阿不福思瞪着他像是失去了语言,然后转向阿不思。


“你……”


“我当然不这么想!”阿不思喊道,他的耐心丧尽了,“盖勒特,你没在帮忙——”


“你还看不出重点在哪里吗?”阿不福思冲他尖叫道,“哥哥!你的理智去了哪里?为什么你能容忍他说出这样的话?你还是你吗?”


“我是因为……”


“听听他说的话,你觉得那是爱?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待你——”


“阿不思——”


“你——闭嘴!”阿不福思扭头喝道,暴怒的魔力波动让他乱蓬蓬的头发直竖起来,他的魔杖冲出一道红光,径直抽向了盖勒特。


 


04.


“这位是来自伦敦的邓布利多先生。”主席介绍道。


阿不思微微颔首,站起身来。


“我首先要为我即将做出的声明致歉,因为它本不至于这样公开地占用大家的时间。”他彬彬有礼地对台下的巫师们说,“我以为我已经代表魔法英国、爱尔兰的炼金术研究团体以及我个人致信给欧洲炼金术研究会议,声明如果有柏林的代表参与这次会议,我们就不会与会。如今看来,我们和会议之间的沟通是出了一点问题。因此来自三岛的十四位炼金术师,包括我在内,不得不选择离席抗议。出于礼节,我们本应安静地离开,但是会议对我们态度的无动于衷让我们意识到,我们或许该采取更高调的方式。魔法研究不该怀有政治偏见,但并不意味着它可以作为政治的保护色和宣传栏。我衷心地祝愿这次会议以失败落幕,好让诸位从优美有序的炼金阵法里抬起头来,看看外面丑恶而混乱的世界。”


他优雅地鞠了个躬,提起他的帽子,在一群目瞪口呆的年老巫师的注视中走出去了。


“邓布利多先生。”在走廊上,有人叫住他。


他转过身来,看到是一位年轻的金发巫师。


“有人请我致信给您,先生。”这位巫师用转折刚硬的英文说。


“我不与格林德沃的支持者通信。”阿不思回答。


“这是一封口信。”对方不卑不亢地说,“并不需要您回复。”


他不等阿不思开口,已经一字一句地背诵了起来。


“我的朋友,我将赠你一个谜语


  世上有一种东西,你或许知道它的名


  它的材质,轻柔如唇畔露水


  也可如铁石坚硬


  它的归属,限于两人之间


  也可在举世彰明


  泛滥横流又稀世难寻


  一文不值又价逾千金


  可以作为珍宝


  可以作为武器


  你看到这件神秘之物了,朋友


  你喜欢我如何用它?”


阿不思听完了。见那巫师仍然站在原地。


“如果您想要回信,”他说,“我也可以带上。”


阿不思笑了笑。


“告诉我这位把人当猫头鹰使唤的老相识。”他说,“我可以在威森加摩的审判厅里做这个陈述:他说的这件东西我从未有过,也不在乎他如何使用它。”


 


 


05.


“我输了。”格林德沃说。


“这是可以预见的。”阿不思说,走过去把他掉落在地的魔杖踢到一边。那魔杖苍白的骨节上沾染着两个人的鲜血,像涂满某种奇异的纹路,有生命般地跃动着。


“她在庆祝,她选了你做她的新主人。”格林德沃侧头瞥了一眼,他仰躺在焦黑的枯地上,身上满是血渍,并没有多么关注自己失去的武器,反而让目光跟随着阿不思,“旧情还没有断尽呢,就在寻找新的爱侣了。这些两面三刀的娼妓们。”


阿不思没说话。


“但你不能责怪他们。只能责怪自己。力量越强大的,越容易背叛,这也是很符合逻辑的,当你看到他们的那一刻,就该已经想到啦。有那么多的东西,肮脏的情感,邪恶的力量,会横在你和世界之间,阻止你得到你想要的,引诱他离去。你要使出浑身解数,和他们斗智斗勇。然后,你以为你成功了?这只是开始,丝线会崩裂,会凝固,会如烈焰般焚烧殆尽。最终使你功亏一篑。”格林德沃继续说,“不过我并不后悔——人生就是如此,高塔会崩塌,飞鹰会坠落,星光会湮没,帝国会毁灭。风险总是存在的,辉煌却只需一瞬。更别说,当他们向你屈膝的那一刻,那滋味是多么甘美呀。”


“还有两分钟,”阿不思说,站在战败者的身边,低头地看着他,“先遣队就会到达这里。你也许会把宝贵的自由时间留在讥讽谩骂以外的地方。”


“咦,”格林德沃回答说,“怎么,老朋友,我还没有意识到我也在骂你呢。”


他躺了一会儿,突然问道:“你收到我的诗了吗?”


“我记得我还回了信。”阿不思说。


“哦,”黑巫师回答,“我还当是我的猫头鹰做了白日梦呢,是我错怪他了。”


他倒在原地不动,金发凌乱,蓝眼睛微微眯着,从下往上看着阿不思的面孔,过了一会儿,缓缓地抬起右手来。阿不思本能地用魔杖指着他。


“别这么激动,邓布利多先生。”黑巫师说,他手腕上有一道巨大的创口,是两人最后近身争夺魔杖时留下的。他抬起手来,看看那伤痕,又看看阿不思。


“……是我太着急了。”他说。


这是那天他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
 


+1


“我知道那是你。”格林德沃说,他坐在深深的阴影里,像一尊木偶,“毕竟,在如此漫长的光阴之后,除了写光了八卦素材的新闻记者,还有谁会来到这里呢。”


没有人说话。


“什么让你决定来这里?”他继续说,“考虑到你拒绝了我一次又一次的邀请?或许我该说请求……这很愉快,是不是,残忍地拒绝一个被俘获的黑巫师的恳求,尤其是他曾经那么多次地……”


“我不该说这个。”他转而说,“我想你不会留多久,也许你只是来确认一切都在正常运转。你知道么,我曾有过这个猜想,我想也许在我们中的一个即将死去的时候,我们会再见上一面。因为你会担心你死后这高塔关不住我,而我,我会想要见你……我会有句话想说。”


他停下了,月光惨白,透过塔楼高高的窄窗照射进来,像一条明亮又冷漠的长线,打在他枯瘦的膝前。


“阿不思,”他对那黑暗幽深,仿佛无所不有,又仿佛空无一人的囚室说道,“我梦到了死人。”


 


——END——


 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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